大灯泡吖

《渡》第三章

·3·   为什么你总不在我身边

“楠姐，真的不要我去吗？”

打开微信，张楠面无表情地回给沈小念。

“不啦，我已经到了，放心吧，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
“好吧…还是要小心点，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争取不到就算了。”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
沈小念还想问要不要告诉孙伊涵，但又想着她俩的关系孙伊涵应该早就知道了，就没再多嘴问下去。

关上手机，张楠踩着高跟鞋进了酒店大堂，有服务员上来迎接她，报了房间名，就被带了过去，打开门她心里是厌恶和习以为常。

孙伊涵忙不迭地跑完行程进了家门，确定没人后，失望地撅了撅嘴，抽出情侣拖鞋的一双，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，打开手机点开了聊天框。

“楠楠，你去哪了？”

“不是说这两天你都在家吗？”

等了一会儿，没人回她，想打电话，又怕打扰她工作，郁闷地把自己埋在抱枕里。中午的时候，经纪人告诉她，她心心念念的一个角色被抢走了。这个角色没有什么特点，也不是女主，就是能跟张楠搭戏，能多跟她在一起，本来导演已经往孙伊涵这边暗示了，可今天突然杀出了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小花，导演那边就直接官宣角色是那新小花了，刚得知这个噩耗，下午参加活动的时候就被主办方摆了一道，一天下来烦都要烦死了，回来想找老婆诉诉苦讨个安慰，人还不在家。为什么你总不在我身边呢？

烦闷地打开电视，随便选了个频道，就让它孤苦伶仃地响着。或许是这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，一闲下来就直打瞌睡，不知不觉神思迷蒙。

快要睡着的时候，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开门，孙伊涵下意识地喊了声楠楠，但进门的人没应她。等她睁开眼完全回过神以后，就听见浴室里噼里啪啦的水声。还有更细的声音，被水声掩盖，她没听到。

张楠把淋浴头的水量开到最大，水流划过身体的每一寸，从脖颈到肩胛骨，从胸前到腹部，冲刷着一切。水珠划过鼻尖，泪和自来水混合，让人分辨不出是是非非。她靠在浴室冰凉的墙壁，与温热的水带来极度的温度反差，在水雾朦胧中，控制不住地身体下沉，滑坐在地上。嘈杂的水声中她在低声呜咽。

为什么你总不在我身边呢？

收拾好情绪，张楠裹上浴袍，将脱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，倒了不少的留香珠和洗衣液，按下了启动键，让它自顾自地运作。

孙伊涵听见张楠从浴室里出来在沙发上坐的板正，等着她来哄自己。电视开着她就在沙发上她一定看到了也听到了她叫她，但是为什么不理她，今天晚上给她发消息一条也没回。但是张楠像是没看见她一样，直接略过了她去给自己接杯水。

孙伊涵见张楠还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，最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。

“为什么不理我？”

“没看到。”

语气太过冷漠，甚至让孙伊涵怀疑那个背对着她喝水的人到底是不是张楠，回答的这么快这让她更难受了。孙伊涵有点被吓到了，也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她。

“你怎…么了？”

这一问让张楠一顿，自己好像没有藏好，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，懊恼地把手里的凉水全部喝掉，背对着孙伊涵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没怎么呀。”

她转过身来，孙伊涵见她神色如常，笑容依旧很甜，连语气都甜的发腻，就好像刚刚冷漠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
张楠给她倒了杯热水端了过去，坐在她身侧，看了眼电视又笑着问她。

“你怎么在看广告呀？”

“等你等睡着了，没在意。”孙伊涵一口气就把水喝完了，温度刚好，见她没有什么异常就暂时放下心来。“哎呀…我今天烦死了，活动的时候主办方在我说话的时候故意闭我的麦。”

“这主办方怎么这样啊，下次别去了。”

“还有！下一部戏你说你想接女二，我就去找导演争取一个女三，想要跟你一起，本来啊，导演都快要敲定我了，被一个刚出道的小生截胡，都没办法跟你一起拍戏了。”

听这话，张楠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拿起了遥控器选了台，过了一会儿才说话，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意味不明。

“还是不要跟我一起的好……”

她声音很小，但足够被孙伊涵听到。

“为什么？我想跟你一起啊！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跟我一起？”

孙伊涵现在烦躁的只想要被哄，就像个想要讨要糖的小孩子。

“在想什么呢？”张楠揉揉她的脑袋。“我们不可能一直重合呀，乖啦。”

孙伊涵觉得她说得对，但也还是委屈，于是像只小狗一样抱着张楠，蹭在她怀里。因为过近的距离，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，她觉得好诱人啊，好像把她吃掉。于是她凑近了吻她，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，电视还在放着，屋外还有淡淡的大海的声音传进来，这些声音混着两个人的心跳声，和谐共鸣。

但当她不安分的手掠过腰线已经覆上山峰的时候，张楠却推开了她。

“我今天有点累了，想早点睡觉。”

说罢没敢看她，便起身走向了卧室。孙伊涵还在错乱，回过神后，再怎么神经大条，也看出来她不对劲，但她好像只听自己说了，问她怎么了只说没事。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？

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答案，烦躁地关了电视，给自己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下去，浇灭了心中的欲火，安分守己地躺在张楠身边也乖乖睡觉了。​​​